薛成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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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晓薛】草木续写

我虚的很:

黑暗的密室内,蓝色火焰一闪而过,掘墓人一只手单拎着薛洋,如同拎着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一样,将他往冰凉的石床上重重一扔。




 


薛洋就这样直直的向前砸下,他也不动,额头磕在了石头上的一角,瞬间撞得头破血流,只是落下的那一刹那,他觉得自己本就疼痛的胸腔突然炸开,连同自己全身的五脏六腑也跟着颤动起来。他开始不断的咳嗽起来,最终实在忍不住,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呕出。




 


他就开始这样压抑的咯血,连带着全身的伤口也开始黏哒哒的顺着石缝往下滴血,薛洋身子已经变得越来越冷,仅剩的那只右臂也僵硬的抬不起来,只剩下他一双失了高光的眼睛,还没有闭上,在这阴冷的密室里,灰败的垂着。




 


现在的他看起来真的很可怜,可是在这孤独的黑暗中,没人会心疼他。




 


此时渐有脚步声靠近,一只白皙的手突然伸到薛洋眼前,拿着手帕替薛洋擦拭着脸上血迹,动作轻柔的让薛洋感到害怕,就在他拼命想要挪开自己的头时,那手的主人突然说话了,声音里带着薛洋厌恶的一丝怜悯,是金光瑶,只听他道:“成美,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惨,坚持活到现在一定很不容易吧,我真的太心疼你了......”




 


薛洋瘫在石床上,一动不动,像是死了,连金光瑶都差点要伸手替他将眼睛合上时,薛洋突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,仿佛要将自己的肺咳出来一样,他眼角通红,声音混着血气嘶哑难听到如同窒息,他艰难道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


 


金光瑶却没有回答,只是又替他伸手拭去眼角咳出来眼泪,他蹲下来,看着薛洋的脸,过了一会才声音平常道:“把阴虎符交出来,你也好安心的下去是不是?”


 




薛洋又是半天没说话,好半晌,他咯了一声向地上啐了一口血沫子,沙哑的声音里充斥着嘲讽:“金光瑶你是不是脸大?谁特么告诉你我会安心?”




 


“哦?那薛公子死前可是还有心愿未了?说出来让我听听,说不定看在以往的情分上,我还能帮薛公子一回。”




 


这回薛洋却没有再沉默了,垂下的手臂向上抬了抬,他带着不甘的声音痛苦道:“还给我......”




 


薛洋被金光瑶关进了地牢。




 


他记得金光瑶临走前看他那奇怪的眼神,却嘴里说着强势的命令:“在拿到晓星尘道长的锁灵囊之前,你都必须给我活着待在这里,否则我认为,你没有资格去救回人家。”




 


地牢阴冷,寒气重的不行,金光瑶没有给他特殊的对待,甚至连一块可盖的布料也不给他添,薛洋蜷在墙角的破稻草堆里,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凝结,他抱着身体冻的牙齿直打颤。身上的伤口也不再疼痛,一切都变得麻木,他迷迷糊糊,看着月光从墙上的小窗透射进来,看着看着,他就睡着了。




 


“道长,这池子真冷啊,要不我们回去吧。”




 


“你呀,就是心不静,这寒泉虽冷,但疗效显著,你先别动,让我替你看看伤口。”




 


“嘶,道长,你这是摸哪啊,好啦,我先泡着,你就在这陪着我好不好~”






薛洋说着惯用的甜腻语气搓了搓手。






“好,但千万别泡的太久,当心着凉。”




 


道长,道长?薛洋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池子,不禁心下恐慌。你答应好陪我的,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?他站在池中,沉默的望着水中倒影,突然狠狠的一挥拳,惊鸟从树林飞出,水花溅到了他的脸上。




 


冷。




 


怎么会这么冷?




 


薛洋在地牢内悠悠转醒,不知何时已经点上了微弱的火光,他模糊的看见金光瑶站在一旁,眉间朱砂红的刺目,还有一个老大夫正在小心胆怯的捏着他的手腕诊脉,后回到金光瑶身边,道:“这实在是,如果挨不过这场高烧,很有可能就此去了,若是熬了过去,也会落下后遗症,不知还会有多少时日了。”


 




“我要死了吗?”薛洋躺在那里,迷糊的想着,很快,他又迅速清醒,大脑如同断了弦一般,充斥着他崩溃的呐喊:“我不能死,我要活,我要活!救救我,我要晓星尘,我要把晓星尘拉回来......”




 


他顿时感到筋疲力尽,又沉沉的昏睡了过去。




 


劫后余生,对薛洋来说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,他足足的昏迷了半个月,醒来后金光瑶便把一个扁薄的小袋子丢在他面前:“宋道长已经快气疯了,估计不久就要找到咱们头上来了。”




 


薛洋那瘦到凹陷的眼眶里终于亮起了一丝精光,只见他很小心,很小心的将那袋子轻轻拿起,捧到自己眼前道:“道长,好久不见。”




 


金光瑶认为他疯了。




 


而接下来的日子里,彻底证实了金光瑶的想法,薛洋疯狂到尽乎可怕。他每日强硬的命人替他煮一大锅补血的汤,全部喝下然后疯狂的放血画阵,他泡在一堆禁书书籍中,不断的钻研触发,日子久了就开始时不时上吐下泻,吃不下饭,无数的反噬彻底击溃了他的身体,不出两个月,薛洋就瘦的形削见骨,几乎不成人形。




 


他每日里就拿着一根竹拐杖,支撑着自己,可他只有一只手臂,支点不稳,好几次都向前一栽摔在地上,好半天起不来。院子里的仆人每每都被他吓个半死,却又不敢上前扶他。


 




金光瑶站在院子里,也不再假笑,他背着手背蹙起了眉:“成美,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为自己着想的。”


 




薛洋脸贴在地上,突然恶心的笑了:“我突然觉得看自己也不爽了。”




 


时间很紧迫,他们都知道。




 


再又一次复魂失败后,薛洋抱着头,他盯着晓星尘的锁灵囊,眦目欲裂。




 


为什么,晓星尘就这么恨他?




 


一点反应也不给,一点也不愿意配合他。




 


薛洋低下头,眼睛里又一次爬满了红血丝,他伸出枯枝一般的手臂,一把抓起锁灵囊,想要捏紧却又不敢,只能看着不快的喘气。




 


“到底是为什么?”




 


薛洋有那么一瞬间,连自己都想放弃了。可他不想听别人的误解,说他都是无用功,就是为了报复晓星尘。可他算报复吗?也算,可薛洋觉得他们都一知半解,他们都不懂。他恨透了所有人,唯独对晓星尘有一块是空白的,这让薛洋很迷茫,所以他渴望想听听晓星尘的想法,就算再捅他一次,也无所谓。


 




滚烫的眼泪突然滴落在袋子上,薛洋竟全身颤抖了起来,他绝望道:“晓星尘你为什么就不能理理我,那八年你不给我面子就算了,我还可以等,现在我快死了,我该怎么办,你就不能配合我一点吗!”


 




他突然爆吼起来,眼泪随之越砸越多,薛洋艰难的喘息着,血气从肺部不断上涌,他把手掌贴近心脏,闭着眼撑了好一会,才缓过来一点。




 


接着他又开始画起了下一个引魂阵。


 




......


 




鬼手的事情露出了端倪,事情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,而在事发的前几天,金光瑶命人将薛洋连夜送了出去。当初锁灵囊被抢,宋岚即便再气也不会妄自行动,为了防止再次中计,宋岚将此事告知了魏无羡与蓝忘机,与他们商讨。而魏无羡早就怀疑是金光瑶将薛洋藏了起来,清心音也被发现有了问题,一时间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金家。




 


薛洋从严重颠簸的马车内翻滚出来,一抬头,拂雪剑指着他的脖子,近在咫尺。宋岚早已压抑不住暴怒的情绪,剑锋一转一抬手便刺穿了薛洋的肩胛骨,逼着他将锁灵囊交出来。薛洋此刻只觉得疲惫极了,他没有心思再与宋岚战斗,正想掏出烟雾弹,谁知衣服却突然被宋岚刺破,胸口陡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。


 




薛洋浑身是伤的从那山坡上滚了下去,不见踪影。




 


而金光瑶被朔月一剑刺穿了胸膛,封于棺内。几日后的一夜,一个枯瘦的人影跌跌撞撞的爬进破败的庙内,他用仅剩的右臂疯狂的撕着棺上的符条,却是怎么也撕不动了。




 


薛洋跪在那里,浑身都是干涸的血迹,他形同枯槁,好半晌,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,一刀刺瞎了自己的双眼。




 


晓星尘从没想过自己还能醒来。




 


他和宋岚站在郊外的荒野上,一魂一凶尸,眺望着山下荒凉的远景,却再也不能相谈甚欢,志同道合的远大理想早已被那惨痛的过往消磨的一干二净。




 


剩下的,他看着眼前被拔了舌而口不能言的挚友,用拂雪一道一道而又小心翼翼的写下几个字:“对不起,错不在你。”




 


晓星尘看了那字良久,嘴唇微动,他注视着宋岚的眼睛,从自己背后拿出拂尘,虽碰不到宋岚,却还是做了替他掸落肩上灰的动作,他收回拂尘,重新看着山下远景,好半晌才苦笑道:“过去的已经过去了,我自知罪孽深重,你也不必安慰我。只是......”




 


只是当初靠自刎解决的问题,现在全都一股脑的涌了上来,怎么也想不通彻,晓星尘内心迫切的想找个人再好好问清楚,只是这个人不是宋岚不是任何人,而是当初逼他自刎的薛洋。


 




可薛洋是死了么?听子琛说。




 


晓星尘深深吐出一口气,内心沉重更甚几分,他感到压抑,但内心也早就做好了决定,待他在这人世间为前世的一切还清了罪孽,再去投胎转世。


 




可有人偏不给他这个机会。




 


前几日他的魂魄突然强烈不稳,像是受到感应一般,他几乎行尸走肉一样被引回了义城。在那早已破败不堪还坏了门板的义庄中,他看见一口被擦的干干净净的棺材放在那里,里面躺着一个人的身体。


 




正是他自己!




 


自己的身体不是被火化了吗?晓星尘还没来得及去细想,便被那身体给吸了进去,紧接着,他失去了意识。


 




晓星尘觉得全身的灵魂都好像被扯裂,他睁开眼,却视物模糊,隐约中看到一片金浪浮动,他似乎站在一片麦田间,微风拂过,他看见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,正一步步向他走来,直到走到他面前,晓星尘还是没有看清他的脸,只见那人缓缓将手抬起,却又僵住了,半晌,他才触摸到他的脸上,晓星尘却觉得像一块彻骨的冰,冷到至极。而那人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,在晓星尘脸上摸了又摸。




 


晓星尘刚想后退,却发现自己怎样都动弹不得了,这时他发现面前的人容貌渐渐清晰起来,一对虎牙笑的尖锐:“道长,新身体感觉怎么样?舒不舒//服?”


 




薛洋!




 


晓星尘猛的从棺内弹坐起来,全身都被冷汗浸湿,如此的恐慌让他彻底意识到,自己已经变成了活人,他摸索着从棺内爬起来,却又差点跌下,是薛洋!一定是薛洋,除了他谁还会这么用尽心思,想方设法的来折磨自己,毕竟宋岚也和他说了实话,自己的复生的确与薛洋有关。


 




就是不知道他干了什么,所以晓星尘才更想要问清楚。




 


他撑着手臂缓了一会,却惊讶的发现这身体的灵力竟如此充沛,不一会儿暖流便灌溉了全身,魂魄相融的不适感近乎消失。




 


下意识的用手去触摸白绫,晓星尘却彻底被震惊,白绫下,明明是一双完好如初的眼睛。


 




他冲出门去。




 


在四周疯了一般的寻找着,他喘着气,绕遍了义城以及周围的角落,都没有找到薛洋的身影,最终晓星尘失魂落魄的回到义庄,他重重的一拳砸在墙上,哪还有昔日里清风明月的影子,他抬头看着惊鸟飞过的天空,似乎与他那一年捡到薛洋的天空一样,猛然间,晓星尘看见义庄后面的老桂树上挂着一块黑色布料。


 




他在那一片麦田中找到近乎发狂,当晓星尘从不起眼的一角抱起一个几乎没有生命体征的人时,他浑身颤抖的几乎不知该怎么办,薛洋浑身都是血污,也不知多久没有清理,粘稠发黑的粘在皮肉上还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。他紧闭着眼睛,浑身冰冷僵硬的如同一个死人,一只手臂断着,而其他的肢体已经全部软塌塌的垂着,也像是被折断了一样。


 




他没想过再见到薛洋的那天会怎么样,他也想不到薛洋那天会变成什么样。


 




而现在见到了,这个祸害几乎连一口气都提不上来,晓星尘却更难受。




 


他把薛洋抱回去,给他清洗,即便痛恨,他还是不忍心看着薛洋就那么臭在那。薛洋的衣服和皮肤粘的很紧,晓星尘即便已经够小心,还是有几处伤口被扯裂流血,而薛洋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



 


此时场景还如同当年一样,只是早已物是人非。




 


那日之后晓星尘便一直守着薛洋,他提前通知了宋岚,说自己要去处理一些事,无需挂念。不然他生怕宋岚来找他见到薛洋后,把本就还剩一口气的薛洋一剑结果。


 




薛洋这呼吸断断续续,身体也一日比一日枯瘦,当时在草丛中,晓星尘看到薛洋那副不成人形的模样,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。他自己配了些续命的药,每日里给薛洋喂下,甚至薛洋不咽,他就干脆狠了心用嘴喂,唇贴唇的感觉也永远只有一片冰凉。他没有给薛洋输送灵力,因为他发现薛洋的身体竟然对灵力出现了排斥,几乎输不进去,甚至就一点点,薛洋全身就会出现很严重的排斥反应,他会脸涨的通红,全身臃肿甚至灵脉堵塞。




 


命硬的人其实活成这样也真的痛苦。




 


晓星尘等到了薛洋醒来,他压着颤抖的声音问道:“薛洋,好玩儿吗。”


 




薛洋却依旧没变道:“好玩,好玩到我玩腻了......”




 


他们两个没有说多少话,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相处下去,终于有一天,薛洋窝在晓星尘怀里,药也不喝了,他寒疾也犯了,冻的整个人面如死灰,连眼睛都肿了起来,恍惚了许久,薛洋突然攒足了力气,大吼一声:“晓星尘!”




 


抱着他的道人身子轻颤了一下。




 


这话未落,薛洋便开始呼吸困难,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,但还是断断续续的道:“下辈子我还要来招惹你!...我不会放过你的...等等我.....等等我好吗......”




 


“我要健康活着......我要继续骗你,骗你和我滚上/斜杠/床,我要和你绑在一起...让你恶心死我......我,我晓星尘你相信我一点点好不好......我要杀了你们......”


 




他越说越神志不清,胡言乱语甚至不知道在说什么,道人却很轻的将他拥的更紧,带着沉默的坚定:“好,我等着你来纠缠我。”




 


他这话说完,薛洋的声音就弱了下来。




 


直至安静。




 


老桂树上的最后几片叶子终于落了下来,埋进土里。


end.


 


给阿婧 @婧女其姝 的生贺,让她愉快的熬个夜!然后不用受论文的摧残,保持开心✨每次都能和阿婧聊到很多共鸣的梗,让我十分鸡冻,甚至想大半夜和她干一杯🍺


 


 


 


 




 


 



抽枝发芽。


 


红盖头被掀落,晓星尘剑势凝住,瞳孔骤然收缩:“你就是那只作祟的鬼?”


 


只见那鬼利落的将长发扎起,穿着一身喜服却翘着二郎腿,他用手臂撑在脸颊上手指不断的绕着自己的发丝,嘴角弯弯,一颗虎牙若隐若现,灯光下,他的脸上仿佛泛起了一丝红晕:“是,也不是,我不知道我是谁,只是在等一个喊我回家的人能够告诉我。”


 


却被道人突然扑倒在床上,对视的两双眼睛映着红烛的光,一颗心脏砰砰直跳:“现在你等到了。”


 


“跟我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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